然? 作品

第九百九十七章 反賊頭子

    

杜伯,杜伯封國,便是後來的宣帝(劉詢)杜陵所在地,杜陵因在杜國之地而名杜陵。杜陵邑乃是當時長安城外第一大鎮邑,王侯將相,來往不絕,而京兆杜氏,本來就定居於杜陵,自然也因杜陵而起。人儘皆知杜陵乃是京兆杜氏之根本所在,周圍田產儘是杜氏所有,熟不知杜氏之家產遠勝於此,家中潛心經營的,除了杜陵這一帶之外,還有少陵。”少陵,便是宣帝皇後許氏(許平君)之墓,因為其規模略小於宣帝的杜陵,因此稱之為少陵,去杜陵七...說著,杜英往前湊了湊臉。

謝道韞想了想,揚起手:

“給夫君一記耳光算不算?”

“夫為妻綱,你想造反麼?”杜英瞪眼。

謝道韞渾然不怕裝腔作勢的這傢夥:

“若這樣算造反的話,那夫君大概就是反賊頭子了。”

杜英無言以對,自己設立女子學院,又讓謝道韞她們組織關中的婦孺做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和之前的禮教規章截然不同。

夫為妻綱,現在在很多家中,都是婦女能頂半邊天,在工坊之中做工的女子,其收入不比家中男子差,甚至生意好的時候更勝過男子,所以話語權也跟著水漲船高。

“是啊,我是反賊頭子、占山為王,你們兩個都是搶來的壓寨夫人。”杜英哼了一聲。

“本來就是搶來的。”郗道茂嘟囔道。

杜英回頭看向她,郗道茂果斷的閉嘴。

這讓杜英忍不住搖頭輕笑,小樣兒,收拾不了阿元,還收拾不了你?

“就知道欺負茂兒妹妹。”謝道韞戳了戳杜英。

杜英霍然一轉身,直接把謝道韞撲倒,欺身而上:

“阿元,夫君忍你很久了,不要得寸進尺!茂兒,給我按住她的手腕,今天一定要讓她見識見識,雖然在外各自撐起一片天,但是在這小小臥房內,就得聽我的。”

郗道茂笑盈盈的看著,不打算幫忙。

杜英補充了一句:

“本來下次想要帶你出去的,現在來看,還是算了吧。”

郗道茂頓時有些猶豫,看著如同美人魚一樣在杜英手下翻滾掙紮的謝道韞,左右為難。

謝道韞一邊辛苦去抓杜英的手,躲開杜英的襲擊,一邊笑著連連喘氣,斷斷續續說道:

“夫君,好了夫君,先告訴我嘛,夫君為妾身解惑,妾身······便讓你荒唐一下也無妨。”

杜英低頭吻了她一下:

“答案這不是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你了麼?”

謝道韞錯愕,旋即明白過來。

為什麼要江左讓利,現在的江左,拳頭不硬,聲譽名望也在之前幾次北伐失敗之後被削弱,所以就像是一個娉婷弱女子,空有姿色而無手腕,桓溫不欺負江左,難道要跑來欺負關中?

此時的關中,可是披甲持刀的關西大漢,平地一聲吼,北方都要抖三抖的那種。

“還真是······奇妙的答案。”謝道韞哭笑不得。

“所以你剛剛說什麼?”

“冇說什麼。”謝道韞撇過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咱們怎麼荒唐一下?”

“夫君這不是挺清楚了麼?”謝道韞眼波流轉。

“隻是想聽你再說一遍而已,你親口應允的,和餘說出來的不一樣。”杜英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問一般。

大概臉皮厚的極致就是不要臉吧?

謝道韞如是想著,夫君要是真的做到了不要臉,那麼距離那個位置大概就真的又近了一大步,不過那樣她們也應該會生活的冇有這麼快意幸福,畢竟一個不要臉的皇帝,是冷血無情的。

而如今夫君的不要臉大概隻侷限在這小小臥房之內。

可能剛剛好。

“妾身說······”謝道韞主動伸手攬住杜英的脖子,在郗道茂和杜英都有些驚詫的目光之中,朱唇輕顫,氣吹如蘭,“可以陪你荒唐一下。”

“怎麼荒唐?”杜英的喉頭滾動了一下,重複了自己的問題。

謝道韞哪裡能說得出口,隻是不說話,但好像又回答了杜英的問題。

人躺在這裡,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不算麼?

更何況······可不隻有我一個人。

看了一眼謝道韞越來越紅的臉頰,杜英就已心領神會。

畢竟平時和阿元荒唐的也不少。

想要更荒唐一些,那自然就是······

杜英瞥向郗道茂。

郗道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挪到床邊,小腿伸出去正要穿鞋。

杜英抓住了她的手腕。

郗道茂僵在那裡。

“你謝姊姊需要你。”杜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過來。”

郗道茂磨磨蹭蹭轉過身,俯視謝道韞。

謝道韞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我也不是故意的······

然而,她笑容還冇收去,兩個人就直接變成了麵對麵。

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壓力和柔軟——那是屬於郗道茂的而不是杜英的——謝道韞不由得閉上眼睛。

我都在做什麼荒唐的事。

接著,她便聽見杜英嘿嘿的笑容:

“這便是大世家的閨中小姐麼,咱這反賊頭子就冇有見過這般如花似玉的水嫩美人兒,今日可一定要過過癮。”

郗道茂和謝道韞齊齊歎了一口氣。

堂堂大都督,什麼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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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晉陽。

王師進入晉陽有多麼簡單,那麼現在麵臨的局勢就有多麼危險。

在幷州刺史府的沙盤上,插滿了一麵麵紫色小旗幟,象征著最近已經發現的鮮卑人斥候所在的位置。

密密麻麻,遍佈晉陽四個方向。

而這也意味著,王師幾乎失去了對晉陽周圍郡縣的控製,也就隻剩下幾麵小紅旗還在晉陽外圍山地之中樹立,表示王師仍然艱難掌控著這些要衝之地。

但是熟悉晉陽地勢的自然都清楚,隻要守不住雁門關,那麼任何對晉陽的守衛都不過是單薄如白紙而已。

而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現在站在沙盤前的幾個人,反倒是麵帶奇怪神色,而不是憂愁。

“按理說,他們應該聚眾攻城了纔是,便是上黨我軍對其頗多牽製,也不應該如此······”王坦之伸手撐著沙盤,“遊弋城外近十日,如今城中糧草已經越來越少,士卒們不知何日能戰,戰或不戰,百姓們更是不知道圍城何日能解,因此滿城上下,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說到這兒,王坦之忍不住將目光投向王猛。

晉陽之圍何時能解,百姓們著急,王坦之也著急。

王坦之終於站到了家族幾代人翹首以盼的故土上,而且還得到了大都督的信任,想要重振王氏門楣,近在咫尺。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自然還是鮮卑人能夠退出河東。

王坦之手無縛雞之力,便是想要出城和他們打一架也冇這本事。

而主動向鮮卑人低頭求和,想要好聲好氣的把鮮卑人禮送出境······說實話,便是鮮卑人能夠答應他們給出的好處,王坦之也不是很想同意這樣的條件。

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而且還有可能會引來更多的狗。

鮮卑人的貪婪顯然也一向是冇有底線的。

江左的人們,雖然實力不夠,但是風骨還是有的。

至於到了關中,風骨有,拳頭更硬。父不棄一直伯侄相稱,又並肩作戰,互為袍澤。此等關係,於軍中何不就是一家?所以這也算‘反客為主’麼?”唇角翹起,謝道韞也不再跟他客氣不對,身為真正的主人她本來就冇有什麼好客氣的,不過還是不忘略帶嘲諷的說道:“杜兄這一份臨機應變令人佩服。”潛台詞,自然是說“你臉皮可真厚”。杜英似乎並冇有察覺到這個潛台詞施施然道:“本就應該所以何談隨機應變?”謝道韞彷彿有千萬般吐槽驟然被堵住了。這傢夥肯定是聽明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