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969章 各路兵馬行河東

    

波不定,小輩仍未有能獨當一麵者,如何放得下心?”“江左不是有號稱獨步者麼?”謝奕奇怪的問道,“為何不見其與逸少兄同來,多年未曾見識江左俊彥,倒是想要看看是何等人物?”“文度還未到長安,其留在藍田接應南方前來的商隊和物資。”王羲之微笑著說道,“大司馬拿下關中,勞苦功高,之後關中市井之氣復甦,江左各家自然也願意儘綿薄之力。”謝奕翻了翻白眼,不就是想要儘快搶占關中的市場,以把控經濟,進而趴在關中百姓身上...“漫天要價罷了。”王猛哂笑一聲,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麻思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道:

“張平已率軍逼近汾水南岸,我軍如今糧草補給尚且不夠,恐怕難以支撐一場大戰。而且河內方向又有警訊,鮮卑人可能越過王屋進犯河內······

除此之外,姚襄已經占據溫縣,我軍尚未有餘力去征討,長此以往,恐怕其又能夠回覆元氣······”

王師在河東,看上去是進展順利,但實際上危機四伏。

如果把每一方的威脅都往壞處想的話,簡直可以說是四麵楚歌。

因此麻思還真的擔心王猛會不會輕敵。

王猛扭過頭,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徑直抓起來木杆,在沙盤上指著汾水說道:

“我軍前鋒,已在董池陂和張平麾下幾度交鋒,各有勝負,但敵眾我寡,我軍斥候能夠立於不敗之地,已說明張平麾下也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畢竟其如今正處於被我們欺上門的地步,其實比我們更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人心、宣告自己在晉陽的地位。所以其派遣的前鋒應當是善戰之卒,卻猶然不能占據優勢。”

“刺史所言在理,但張平能夠拒守晉陽而讓鮮卑難進半步,我們還是不能小覷······”

“不錯。”王猛笑道,“因此餘即將率後軍開拔,前往董池陂。並且餘已經傳令給已經抵達聞喜的韓胤、袁方平,速速率軍搶占要衝、構築營寨,並尋覓戰機。

若有敵人匆匆而來、不顧陣型隊列,可主動擊之,但不可追之。待餘率領後軍趕到,便是和張平一較高低的時候。”

“那剩下兩路呢?刺史打算把前鋒、中軍和後軍都拉到董池陂去?”麻思頓時驚訝的問道。

“剩餘兩路,其實是重疊的,鮮卑人想要從河內過王屋,而姚襄殘部就徘徊在王屋以西,兩軍要麼合兵一處,這就要看鮮卑和羌人之間能不能摒棄前嫌,也要看鮮卑人能不能開出來令姚襄滿意的條件了,對姚襄的皆操,餘一向是不怎麼信任的。”

羌人作為曾經羯趙和匈奴劉漢的舊部,曾經和北方的鮮卑人也多有摩擦較量,最後也是因為鮮卑人大舉南下而被迫投靠了東晉,也就是說在姚家人心中,鮮卑人的可靠程度還比不上東晉呢。

如今姚襄是不是願意轉過來投靠鮮卑,鮮卑又信不信得過他,還得兩說。

保不齊兩邊還會在王屋山打一場。

當然,若鮮卑人開出了令姚襄滿意的條件,那姚襄說不定又會變成鮮卑人的馬前卒。

就當麻思想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王猛就先說道:

“我們的任務,從一開始就是進攻晉陽、戰勝張平,其實河內和河東南側側翼發生了什麼,歸我們操心麼?”

麻思怔了怔,旋即看向牆上囊括範圍比沙盤更大一些的輿圖。

東出王師主力,此時正駐紮函穀,而這一路王師的最主要任務,也就是和鮮卑人隔著洛陽遙遙對峙而已。

鮮卑人若想要從河內入河東,則這一路王師自然也可以從孟津或者風陵渡之類的地方渡過大河,邀擊鮮卑人。

苻黃眉、鄧羌,這纔是鮮卑人要麵對的對手。

而這一點,甚至就連麻思都冇有意識到,主要還是因為洛陽就擺在眼前,而且守衛洛陽的也不是什麼雄主英傑,看如今架勢,洛陽儼然已是關中的囊中之物。

所以天下各方,除了真正考慮一下拿下洛陽會帶來什麼負麵影響的,恐怕都會認為,杜英下一步還是以拿下洛陽為主,反倒是其在南陽、河東這兩個方向所采取的行動,像是在牽製南北各方的視線,為杜英順利進入洛陽掃清外側障礙。

這也就導致他們自然而然的認為,苻鄧所部,退守函穀隻是兵力不足或者糧草不夠的被迫收縮,一旦裝備齊全之後,定然還會東出洛陽。

如果鮮卑人也是這麼想的話,那麼必然也不可能以主力進犯河東而迎戰關中的一路偏師,否則就等於把大河以南拱手讓人,乃至於他們已經占據的滎陽等地,都將很難支撐,所以其派遣進入河內的兵馬,大概也隻是一路偏師。

如此一來,就算是函穀的苻黃眉和鄧羌擋不住,那麼王猛臨時抽調兵馬,節節抵抗,也一樣能夠爭取到主力回援、再戰鮮卑的時間。

當然這大概是最壞的情況了,而如果真打算這麼做的話,就要求王猛必須要在董池陂一戰中取勝。

“在董池陂想要穩操勝券,恐怕還是少不了裴家的幫助。”麻思猶豫說道。

問題兜兜轉轉,好像又回到了裴家的訴求上。

王猛笑道:

“董池陂之戰,是主戰場,或許一戰就能決定河東之歸屬,可是誰說戰場就一定要在董池陂呢?

我軍的最終目標,是晉陽,所以這場戰鬥,大概也冇必要隻能在董池陂展開,不是麼?”

麻思怔了怔,之前所有人都注意到,河東王師想要北上,就需要經過董池陂。

但如果進攻晉陽的王師,其實並不是河東這一路兵馬呢?

不過話雖如此,兵馬又從何而來?

王猛伸手在輿圖上指了指:

“幷州,在亂世之前,可不隻是包括晉陽一帶,跨過大河,雍州以北,上郡等地都屬於幷州,這也得益於大河中上遊水流平緩、多有良渡,不過後來亂世,北地貿易往來斷絕,這些渡口自然也都被荒廢。

之前都督調集關中新訓兵馬,其中有兩千新卒,餘並冇有令其前來河東,而是專請都督派遣周隨這一善戰驍將,甚至還反調撥了其本部兵馬隨同,讓其率領這兩千五百人,自從蒲阪以北渡過大河,過離石而直插晉陽。

此路兵馬,以奇兵為主,而且沿途州縣稀少,很難暴露行蹤。且就算是暴露了行蹤也無妨,那些山中塢堡,很難威脅到我軍行進,還能夠給晉陽通風報信,渲染緊張,更令張平有腹背受敵之懼。”

麻思怔了一下,自己還正好奇關中方向糧草和兵馬增援好像一直都不怎麼給力呢,結果冇想到原來都是有的,隻不過被王猛另作他用。

很明顯,這一計劃的保密程度很高,以至於連麻思都不知曉。

王猛接著說道:

“至於苻黃眉那一路兵馬,既然過了大河,擋住了河內之敵,那麼自然就能夠順著河內,走上黨,同樣穿太行而入晉陽。”,意思自然很明確。我們信不過王擢。梁殊也不由得心中苦澀一笑。給王擢這等牆頭草來做說客,果然是件苦差事。不過梁殊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自己以氐人說客的身份前去王擢軍中,說不好聽一點兒就是王擢的敵人。氐人勢大的時候,王擢不殺他,是為了留後路。而如今氐人式微,王擢仍然願意用他,固然也有利用他口才和能力的意思,但是終歸是冇有殺他。梁殊還是很感激的,至少這不殺之恩,自己得想辦法報答。儘可能為王擢爭取到一些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