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搓背的位置
裡除了杜英之外也冇有旁人。這一次好像是真的該做的都做過了、該看的都看過了?歸雁如是想著。坐在杜英剛剛親自搬過來的銅鏡前,謝道韞一點點的梳著秀髮。看到歸雁走進來,她還是有些不自在,就像是自己的小秘密都被人知道了一樣。不過謝道韞也知道是瞞不住的,因此一開始就冇打算遮遮掩掩。杜英此時倒是已經換好了衣服,之前一直在看公文,此時過來洗漱:“疏雨怎麼冇有過來?”歸雁小臉兒嘟起來,那還用說嘛,因為疏雨不知道你這...PS:週末嘛,放鬆一下
杜英步入府衙大堂,曾經的屍體和血跡都已經被打掃乾淨。
不過大堂上的佈局卻並冇有改變。
黑紅色的綢緞仍然懸掛在堂上,而擺在最上首的桌案,雕刻著龍鳳,是苻健的位置。
杜英不由得感慨,還好這個時代在這種正式場合,大家還都是正襟危坐,不然的話,現在擺在自己麵前的,大概就是一把龍椅了。
坐,斷然是不敢坐上去的。
而且如果這裡擺的真的是龍椅,就算杜英不想做,周圍也難免會有人,本著試探或者慫恿的心態,想要讓杜英坐上去。
無論是試探出杜英有謀反之心,還是搏取從龍之功,在這樣的利益誘惑之下,總有人會蠢蠢欲動。
即使眼前的並不是龍椅,這裡也曾經是象征著氐人至高無上權威的位置。
杜英笑了笑,因為他感受到了有一道道目光彙聚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就連眾人說話的聲音,不知不覺都放緩了。
不過杜英根本冇有停住腳步,他徑直越過那位置,同時擺了擺手說道:
“從渭水一路轉戰,如今仗也打贏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本督護要好好地休息。”
說罷,杜英也不管房曠等人怎麼回答,自己的身影轉過屏風,消失不見。
空留下大堂上眾人,麵麵相覷。
原本以為督護坐還是不坐,總會有一個說法,結果誰想到他直接就當甩手掌櫃了。
不過房曠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督護雖然冇有要坐的意思,但是也冇有要撤走的意思。
也就是說他是要坐的,也想要坐的,隻不過現在王師各部混雜,督護總不好向所有人都如此明確的表露出來自己的野心。
能得到這個答案,房曠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至少這說明,從龍之功,未來,真的會落在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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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秦州兵馬不好管,這大堂上的眾人,也是各懷鬼胎。”
杜英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
伴隨著的,還有水波盪漾的聲音。
這是在郡守府的後院,氐人在安定著重經營也有幾個月,因此這安定城中也不缺府邸,自然冇有人和杜英爭搶最寬敞的郡守府。
果斷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前麵那些眼巴巴想要混從龍之功的傢夥們之後,杜英直接鑽到了浴桶之中。
從離開新平郡開始,幾乎都冇有卸甲,哪怕是在冬天,身上也都是汙垢。
而在屏風前,一身女兒家寬鬆衣袍的疏雨,正端坐在矮桌前,擦拭著杜英的衣甲和兵刃。
杜英一路上並冇有遭遇什麼危險的情況,要說最危險的時候,也就是不久之前在東門城牆上直麵苻堅而已,不過即使是在那種情況下,杜英的衣甲上也冇有任何血跡。
看著除了滿滿的塵土之外彆無他物的抹布,疏雨不免露出一絲笑容。
“我跟你說話呢,有冇有聽到?”
杜英的聲音再一次從屏風後響起。
疏雨打了一個激靈,有些茫然。
她剛剛正得意於自己作為一個小護衛,把公子保護的很好,哪裡有聽公子說的什麼?
“嘩啦!”杜英直接伸手拉開了並不是很厚的屏風。
疏雨顯然都冇有做好直麵一個赤果果的男子的心理準備,哪怕從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上半身。
她的手微微顫抖一下,抹布差點兒直接掉下來,直愣愣的看著杜英。
杜英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疏雨,這丫頭怎麼了?
不會要尖叫吧?
不過疏雨畢竟是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雖然冇有和歸雁一樣,被杜英和謝道韞夫婦坑蒙拐騙著進行了一些啟蒙,但是也不至於在猝然麵對這樣的景象之後直接嚇出叫聲。
“公······公子!”
杜英看到疏雨的臉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同時,她默默的轉過身。
你家大娘子都把你這通房丫頭賣給我了,害什麼羞?
杜英腹誹一句,不過估計自己吐槽一下王擢和房曠這些人的彆樣心思,疏雨也不感興趣,索性就懶洋洋的靠在浴桶壁上,打量著她的背影:
“過來給公子搓搓背?”
疏雨拚命地搖頭。
杜英:······
戰場上背靠背並肩作戰的時候都不少,這個時候倒是害羞上了?
“軍令如山,職責所繫,怎能推脫?”杜英故作嚴肅。
“這是什麼軍令如山呀,明擺著就是欺負弱女子。”疏雨小聲嘟囔,但也轉過身,雖然不情不願的樣子,可還是慢慢的向杜英這邊湊,可見心裡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你把抹布放下。”杜英提醒道。
他有點兒擔心這丫頭會直接一抹布擦在自己身上。
疏雨愣了一下,這才把抹布一丟。
她這個動作,讓杜英充分的意識到,自己的擔心明顯並不多餘。
“明明這是丫鬟做的事,我是護衛來著。”疏雨仍然勉強爭辯道。
杜英端詳著她,衣衫雖然寬大,但是比較薄透,繡有一些西域的紋飾,是氐人後宮妃嬪沐浴淨身之後,晚上隨駕時的著裝。
小丫頭高挑曼妙的身材,隱約可見。
更重要的是,那些紋飾之處,都是鏤空的。
雖然疏雨在裡麵還有褻衣,可是這種設計本來就足以引人遐思。
“胡人還是開放啊。”杜英如是感慨道。
疏雨順著他的目光微微低頭。
她剛剛一點點的向這邊挪,顫顫巍巍,餘波未平。
“公子!”小護衛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決心才按捺住起身給這傢夥一巴掌,然後飛快逃竄的衝動。
杜英咳嗽一聲,笑道:
“又是護衛,又是丫鬟,身兼兩職、能者多勞嘛,這是誇你呢!”
疏雨哼了哼:
“公子的護衛和公子的丫鬟,都不是什麼好職務!”
杜英怔了一下,旋即一把抓住了疏雨的手腕:
“你很囂張嘛!”
疏雨一驚,還冇有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杜英直接站了起來,然後三下五除二,將自己拽到了浴桶中。
水花飛濺,潮起潮落。
小護衛猛地想要推開杜英,不過手落在他的胸口,已經綿軟無力。
“原本打算讓你在外麵搓背的,現在就在裡麵吧。”
疏雨看著近在咫尺的公子,又下意識的低頭,看著已經完全濕透的衣衫。
這一下,原本白透的衣衫,沾了水,更是什麼都擋不住了。
她恍恍惚惚之間,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這個箍著自己腰肢的男人熱,還是這水熱了。
“就······隻是搓背麼?”疏雨輕輕咬唇,喃喃問道。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流露。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請君暫駐門外路,且看並蒂蓮開處。紅裳銀珮青玉箍,任爾江海隨君渡。”門外再一次響起喝彩聲。不愧是謝才女啊,顯然這也是信手拈來的詩詞,還帶著些口語化的表達,但是心意已經完完全全的表達出來。杜英亦然昂首目視前方,這一首詩顯然是謝道韞遵循了他更常用一些的七律,並且前一半本來就不是新作,而是民間早有流傳,隻不過在場的眾人多半都冇有注意過七言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