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五百六十一章 彆人家的孩子

    

的這個勢力,就算不是最強大的,卻也足夠強盛,強盛到甚至就連桓征西都會馬失前蹄?那麼到時候秦國的聲名會不會讓周圍的小勢力都為之臣服,會不會讓更多的人才全部都彙聚在秦國麾下,等到了這種地步,少陵塢堡就算是不想要向秦國低頭,恐怕都冇得選擇了吧?因此還真的需要提前做好後手。可是杜英的這個後手又是為了什麼呢?“秦國一旦強大,則通過支援苻堅,讓秦國亂起來,火中取栗,這或許是我們之後還能剩下的唯一機會。”杜英喃...謝奕的手指輕輕敲著桌案,斟酌說道:

“逸少兄未曾有所耳聞?小女至孝,聽聞乃父身處險境,不惜以身犯險、前來關中,結果兵荒馬亂之中,與今長安太守杜仲淵生死相托,兩情相悅。

謝某乃至大司馬,皆承仲淵以兵馬、糧草攘助之恩,方有今日長安之勝,因此自不好在小兒女之間作梗。

王謝兩家婚事固然重要,然而阿元已心有所屬,縱然嫁於叔平,恐也難永結同心,而又將仲淵擺在王謝兩家對麵,昔日袍澤轉眼成仇寇,逸少兄想來也不忍見吧?”

王羲之頓時捏緊了手中的酒杯,直勾勾看向謝奕。

謝奕也在看著他,目光鋒銳。

此時的謝奕,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笑容和善,彷彿如同在戰場上一般,下一刻就是抽刀直取人命。

王羲之緩緩說道:

“婚約既定,豈能容忍謝家兒戲?杜仲淵或許真有偉略雄才,大司馬和無奕亦有拉攏之心,那謝家女兒並非隻有一個,完全可以擇其餘以許之,何必非得要撕毀王謝之約?

古往今來,從來都是尋求兩全其美之策。如同無奕這般取捨,怕是兩敗俱傷。

難道無奕心裡不知,王謝兩家攜手,縱橫江左、風雲叱吒,便是一時之雄?為小兒女之私情而傷了兩家和氣,恐怕不妥吧?”

大堂上,氣氛為之一滯,接著,王羲之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如同鼓聲直接敲打在在場眾人的心上:

“琅琊王氏所娶之妻,本就應潔身自好、賢良淑德。現如今汝家兒女在外與人有了私情,王氏顧及兩家顏麵,餘亦顧慮舊情、考量到小兒女不懂事,隻是被外人花言巧語迷了心竅,完全可以裝作不知。

兩家婚約,一切如常,便是給足了謝家臉麵,無奕可不要不懂其中王家做出的讓步!”

聲色俱厲,代表著江左第一世家應該有的霸氣。

謝奕不為所動,淡淡說道:

“謝家顏麵,是謝家代代先祖匡扶王室、勠力同心換來的,是餘憑這身武藝在沙場上打下來的,是安石憑才學在江左名流之中贏來的,不需要琅琊王氏的施捨。”

“好,說得好!”外麵突然響起喝彩聲。

幾道目光同時看向門口。

一名年輕人大步走了進來,拍掌笑道:

“伯父所言,謝家崛起之因也,一家之崛起,絕非看他人之臉色。”

謝奕皺了皺眉,這傢夥······

怎麼這個時候跑來了?

而且跟在杜英身後的,還有自家女兒,目光之中滿是情意,皆牽繫在前麵那人身上。

王羲之的身子微微前傾,打量著走進來的這個年輕人。

衣冠嚴整、步履堅定,行來有輕風徐徐,頓步又如青鬆挺拔,自帶著三分鋒銳之氣,有行伍之風,顯然是戰場上殺伐果敢的人物。

上位者的威嚴氣息,撲麵而來。

關鍵是看他麵色如玉,溫潤俊氣,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年輕人,雖然這等麵容放在兩位家中掌權人之間,多了幾分青澀和稚嫩,但是年輕本來就不是惹人輕視的缺點。

而且這更能說明其前途無量。

相比之下,王羲之所見過的江左年輕小輩,或是求神問道,或是醉心山水,每日所見,皆是尋歡作樂、搖頭晃腦,甚至於滿身酒氣而東倒西歪,冇有一點兒正形。

天壤之彆,就是如此。

王羲之的眼皮微微耷拉,彆人家的孩子啊······

都不需要謝奕多做介紹,王羲之就已經知道這是何人。

甚至在刹那間,他覺得謝奕為了這個年輕人不惜和王家撕破臉皮,也是值得的。

易位而處,他也會想儘辦法把這年輕人收為王家所用。

王家女兒,你來挑,也不是不可以。

“仲淵啊,這位便是朝中右軍將軍,這位是我家五弟,隨著阿元喚一聲五叔變好。”謝奕介紹道,“逸少、石奴,此為北伐首功、長安太守,杜仲淵。”

“見過右軍將軍、秘書郎。”杜英轉身一拱手。

王羲之頷首示意,而謝石忍不住微微皺眉。

謝奕讓杜英喊“五叔”,可是杜英卻仍然稱呼自己的官職。

明擺著流露出疏遠之意。

這小子,明明自己昨天轉了一圈關中盟,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

謝石腹誹一句,但是麵子還是要給足,不比王羲之,他起身還禮。

論官職,鎮守一方的郡守可要比他這秘書郎高得多,更何況還不是江南遍地走的僑郡、遙領的太守,是真正掌握實權的重鎮太守。

“仲淵,坐吧。”謝奕一招手,同時看向謝道韞,“阿元啊,先去後院歇息。”

這裡到底不是謝道韞應該出現的地方,而且她又是不折不扣的當事人,應了一聲,又看向杜英。

杜英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色,謝道韞這才施施然行禮離去。

杜英微笑著目送謝道韞的身影消失在堂外,轉過頭,打量著坐在對麵的兩個人。

此時頗有一種對簿公堂的感覺。

謝石年紀還不算很大,但是眉宇之間自有幾分莊重成熟,顯然早早地在家中承擔起了操持家業的重任。

相比於年紀還小,所以思維想法都很跳脫的謝玄,謝石看上去更有名將之風。

不過或許就是因為謝石和謝玄在指揮作戰思路上的互補,才讓北府兵能夠奇正結合,取得淝水輝煌的勝利。

而王羲之,這位名聲煊赫的書聖,身姿並冇有杜英想象之中的那般如筆墨勾勒一樣的挺拔端正,不過目光溫和內斂,即使是對上杜英這很有可能是來搗亂的傢夥,也仍然冇有流露出太多敵意。

淡泊君子,或許正是此也。

不愧是名傳千古的人物啊,饒是對方是敵手,杜英也忍不住讚歎。

“剛剛右軍將軍說到何處,竟能讓謝伯父發此慷慨之言?王謝兩家,皆從江左來,莫要傷了和氣。”杜英微笑著說道。

王羲之輕輕一笑:“仲淵可偏心得很啊。”

杜英的話裡是勸和的意思,但是擺明瞭又是在指責王羲之說話刺中了謝奕的底線,導致謝奕纔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既與謝伯父將成翁婿,偏心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杜英正色說道,“右軍既為郗家東床快婿,對郗家也多有照料,難道不是麼?世間之理,人之所為,皆有相通之處。”交給杜英的。“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司馬勳爽朗的笑道。杜英的神情有些奇怪,這怎麼就得你心了?梁雍一家,這個標語掛出來的時候,杜英甚至還有點兒擔心司馬勳會不會有意見,或者會不會從中揣摩出自己有吞併梁州之意。結果這傢夥的反應,怎麼會如此奇怪?不過司馬勳放鬆警惕,總歸是好事。“請!”杜英笑道。司馬勳跟著杜英走入營帳。不過他旋即皺了皺眉,因為營帳之中豎立著幾個屏風。最適合埋伏伏兵了。杜英也察覺到了司馬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