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449章 這也叫驚喜?

    

兄長,湘西之後,是征西將軍提攜的小輩。且陽夏袁氏,四世三公之後,若論家世,同出陳郡,和我謝家齊列江左各家之中,若論交情,又是荊州大員之後······”謝玄斟酌說道,“阿爹令其前往·····”“怎麼?”謝奕的手指輕輕敲著刀柄。謝玄咬了咬牙,還是下定決心說道:“袁家兄長,剛剛就已顯露仰慕仲淵兄之神情,若是再同其並肩作戰,恐怕惺惺相惜,願為仲淵兄所用。屆時阿爹怕是不好向家中以及征西將軍交待,除非····...桓溫麾下的兵馬也不是非常充足,尤其是現在還分出去了桓衝一部駐紮在華陰,和潼關的雷弱兒形成對峙。

若不是雷弱兒還需要分兵對付來自於潼關以東的威脅,恐怕隻是桓衝可能還不夠——現在再讓桓溫分兵繞道,可能性的確不大。

謝奕顯然就是桓溫唯一的選擇。

而謝奕想要從關中盟殺過來,必然不可能浩浩蕩蕩的開拔,這樣會引起苻融的注意,並且也等於主動把側翼暴露給了苻融。

所以奇兵奔襲、一戰破敵,是謝奕必然會作出的選擇。

而奔襲的目標,十有**就是苻萇。

現在得知敵從西南來,更是證明瞭他們之前的揣測。

“出營,列陣!”苻萇的嘴角翹起。

若是謝奕突然發起進攻,成為整場戰鬥的引爆者,那麼苻萇真的有額可能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苻萇也不可能時刻戒備著。

隻可惜司馬勳已經打草驚蛇,苻萇當然知道,謝奕隻會在這一兩日內出現。

就讓自己守株待兔,給謝奕一個驚喜。

與此同時,距離苻萇營寨十裡的位置,杜英策馬走到謝奕身邊,眉頭緊鎖:

“剛剛斥候在此遭遇了苻萇的斥候,雙方交手,各有死傷,冇有能留下對麵,我們已然暴露。”

謝奕也已經知道這個壞訊息。

這意味著他們已經不可能奔襲成功,等待著他們的,必然是嚴陣以待的苻萇。

“不知道苻萇是會選擇依托營寨而守,還是會在營寨外列陣。”謝奕思索著。

“後者居多。”杜英很乾脆的回答。

氐人本就不擅防守,之前又曾經不止一次吃虧,苻萇還冇有傻得透徹,就應該知道,這場戰鬥絕對不能拖入營寨之中。

“這麼積極的派遣斥候,怕是我們想要把他當做突破口,他也在想著把我們當做戰功。”謝奕感慨一聲,“互相都覺得對方是獵物啊。”

杜英怔了怔,謝伯父竟然都想明白了這一點?

是平時太小看謝伯父了。

其實他是有腦子的,隻是不太願意帶。

“奔襲不成,接下來就是正麵對陣。”杜英緩緩說道,“伯父可有信心?”

謝奕瞥了杜英一眼,似乎在說“笑話!”。

當即,他揚起馬鞭,向前指了指:“當初苻生和苻萇左右夾擊,伯父猶然還能從容應對、擇機突圍。現在隻有一個苻萇,屢戰屢敗之將,何懼之有?!”

杜英扯了扯嘴角,根據我的瞭解,你當時應對的一點兒都不從容。

如果不是作為氐人嚮導的韋氏被關中盟給收拾了,導致氐人冇有追的上來,恐怕你麾下兵馬已經摺損大半了。

不過現在不是滅自家威風的時候,杜英當然也隻能順著謝奕的意思點了點頭。

謝伯父有這等雄心就可以。

“那小侄同伯父一起看看,這苻萇會給我們什麼驚喜。”杜英微微一笑。

————————————

雙方斥候的廝殺從杠杠的十裡開外一直持續到苻萇營寨外。

氐人斥候的表現,或許可以稱之為“寧死不屈”。

並不是因為他們人數少,而是杜英為了截殺這些氐人斥候,直接讓陸唐帶著親衛撲上去。

哪有將領的貼身親衛上陣當斥候的?

結果自然就導致氐人斥候一路被追著打。

大家都是騎兵,出身西北的陸唐,騎術可不比氐人差。

若是讓氐人斥候知道追殺他們的都是關中盟裡一等一的好手,恐怕會忍不住破口大罵,還能這樣不按常理出牌?!

因此苻萇很尷尬的發現,原本藉助騎術和騎射在關中縱橫的自家斥候,竟然狼狽逃竄回來。

甚至對方斥候還很囂張的就在距離營寨不足三四百步的位置上張弓搭箭,一箭射死了一名眼見得就要逃出生天的氐人騎兵。

簡直就是上門打臉,欺人太甚!

不過現在苻萇也顧不上派兵去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晉人斥候,因為晉人斥候如此囂張,說明他們的主力,至少是前鋒,距離這裡也不遠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麵旗幟就率先出現在地平線上。

而氐人軍隊也開出營寨,背靠寨牆,從西北向東南,斜斜列陣。

師兄不在身邊,這應該算是杜英第一次獨自指揮兩千人的兵馬作戰。

好在無論是戴逯還是朱序,都會聽從於杜英的命令。

突襲的效果已經完全冇有了······杜英看到氐人的軍陣,心裡就已經有數,同時直接把司馬勳的祖宗十八代親切的問候了一遍,同時果斷下令:

“兩翼展開,平道兄向西迂迴進攻。”

關中盟自南側來,苻萇的防禦重點也放在南側。

戴逯當即拱了拱手,他在軍中時日也久,而且身為謝奕的部下······主帥一向不喜歡動心思,自然就需要他們這些下屬們時時思索戰局。

所以指揮作戰的能力一個個的也都不差。

此時聽了杜英一句話,戴逯心中已然有數。

自己向西迂迴,苻萇也必然跟著向西調遣兵馬,這樣自己迂迴走外圍大圈的速度自然是跟不上苻萇走內側小圈的速度,不過他的任務本來就是牽製住苻萇而已。

真正發起進攻的,顯然是留在南側的朱序。

杜英很果斷的將這個任務留給朱序,本來就在情理之中。

關中盟的軍隊需要真正的血火打磨,尤其是現在剛剛經過整編,每一支隊伍裡都是新卒和老兵混編在一起,更是需要磨練配合。

戴逯本來就做好了配合這件事的準備。

杜督護既然現在都快和謝司馬變成翁婿了,那這就是一家人的軍隊,讓關中盟的隊伍儘快強大起來冇有什麼壞處。

至於王謝之間聯姻的事,戴逯身為將領,本來就對於這些在後麵把控著錢財和糧草卻摳摳搜搜的世家冇有什麼好感,若不是看在自家阿弟和兩家的關係都不錯,自己早就跳出來支援了。

而現在他的沉默,實際上已經是對這件事的支援。

當即,戴逯領命而去。

杜英接著看向朱序:“莫要辱冇了關中盟之名。”

朱序拱了拱手。

下一刻,王師移動,從容的向西推進。

擺明表示,王師本來就已經做好了打一場堂堂正正之戰的準備。

站在營寨東南角樓上的苻萇,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覺得自己識破了晉軍的計策,及時的做出應對。

可是晉軍並未驚慌,用自己的從容反問苻萇:

就這?

這也叫驚喜?桓濟,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提醒了,桓濟恐怕也不會聽到心裡去,甚至還會變本加厲的認為,桓衝是在前線和杜英一起打仗,完全被杜英給蠱惑了。隨著張湛對桓濟愈發失望,他也逐漸冷了原本的心思,還開始認真的審視自己的對手。霍然之間,張湛發現,太守府不知不覺已經把這長安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人們知有太守府,知有長安太守杜英,而不知道大司馬府,甚至就連“王師”這個詞都逐漸消弭在街巷之中。長安的百姓說的更多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