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四百三十二章 龍淵有玉英

    

們量身定做的一樣。換做任渠麾下將士上陣,似乎還真的玩不轉這一套。任渠不知道自己研發出來一套戰術需要什麼樣的頭腦,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冇有這個本領的。難怪自家將軍會如此欣賞他。杜英接著又詳細佈置了一下各部在道路兩側的位置,實際上主要就是依托各自的塢堡,前出作戰罷了,因此區域的劃分也很簡單。很快,各家家主就匆匆領命離開。對於他們來說,這既是之前從來冇有進行過、甚至從來冇有想象過的戰鬥,同時也是一場充...長期以來,魚遵作為氐人外姓豪酋之首,都率軍坐鎮於長安以西,就是為了防範天水方向的王擢以及安定方向的涼州其餘兵馬。

最大的威脅在前者,但是後者作為長安門戶,雖然掌握在秦國手中,但是從武威沿著長城一路南下,道路並不難走。

而從桓溫入關到現在,魚遵本身從未向東救援,派遣的隻是其麾下苻黃眉等人。

這說明涼州對於長安的威脅一直都存在。

即使是到了現在這種兵臨城下的時候,魚遵猶然未曾回師,更是足以體現威脅之大。

隻是這種威脅顯然還冇有嚴重到和桓溫這樣能夠直接問一問長安城高幾許的地步。

王擢這個傢夥,從來都是打順風仗的,隻要魚遵冇有主動露出破綻,王擢必然不會自己撲上來。

因此魚遵不動,也是為了穩住王擢。

第一封家書是杜明寫的,上麵便闡明瞭這些情況。

涼州內部迄今為止對於是否要出兵南下,猶然還有爭議,爭議的聚焦點就在於涼州這是不是等於羊入虎口,自己送到了桓溫的嘴邊?

桓征西何許人也,他們可從來不敢小覷桓征西的野心。

拿下關中之後,涼州必然是他的獵物。

現在涼州尚且可以藉助地勢遙遠而保持和桓溫的盟友關係,而若涼州兵馬南下,桓溫到時候怕不是會直接翻臉,先把涼州軍隊收拾了,屆時涼州各郡,傳檄而定。

杜英並不責怪姑臧城中的那些傢夥們膽小,因為以他對桓溫的瞭解,桓溫必然會這麼做。

“想要拉涼州下水,難啊。”杜英歎息道。

王猛哼了一聲:“既然不敢火中取栗,那麼之後就隻能坐以待斃。”

杜英翻了翻白眼:“師兄,好歹我們杜家也是涼州臣子。”

王猛看了他一下,冇有多說什麼,但是擺明瞭表情是在說:我信你個鬼!

你若是涼州的忠心臣子,此時應該積極為涼州爭取利益纔是。

可是現在身為涼州的校尉,也冇見你為涼州說過哪怕一句話,隻想拉著涼州一腳踩在關中的泥淖之中。

杜英自己臉上倒是有點兒掛不住了,解釋了一句:“是杜家。”

不管怎麼說,杜明現在也還是涼州的臣子,杜家全家老小除了杜英這個漏網之魚外,還都在姑臧城。

杜英自然不能強迫涼公做什麼,隻能“循循善誘”。

涼公不上當,那就隻能以後再算計涼州了。

“人要知足。”王猛笑道,“涼州現在願意牽製魚遵,就不錯了。”

杜英點了點頭,目光繼續往下看,說完公事,杜明便提到了杜英的表字。

“家父給餘所起的表字,仲淵。”杜英正色說道,似乎在琢磨這個表字背後的含義。

“現在師弟也貴為朝廷命官、地方大員,是應該有一個合適的表字了。隻可惜師弟冇有機會返回涼州,在族中加冠。”王猛頷首,砸了咂嘴,“仲淵······”

“伯繁(杜葳表字)之意,自然期望阿兄能夠延續後代,使我杜家枝繁葉茂,配‘葳’正合適,這仲淵······”杜英微微皺眉,覺得後一個字和“英”的差距有點兒大,所以他的目光繼續向下看。

隻見得杜明在信中解釋道:

“《淮南子》有雲,龍淵有玉英。為父以淵配英,望吾兒身在他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行事多商議,決策多思慮,方保無虞。”

王猛湊到杜英身側,也看到了這一段解釋,不由得感慨:“餘雖讀過《淮南子》,但猶不記得此言,伯父博學多才,不愧是杜家嫡脈。”

杜英無奈一笑,以他對自家那個喜歡打獵出遊的老爹的瞭解,這估計是不知道翻了多久的書,而或者和幕僚商議過多久才確定的。

不過這裡麵也的確蘊含了杜明身為一個父親對自家孩子的殷切提醒。

很顯然,杜英現在已經“超額”完成了杜明賦予他的使命,杜陵杜氏雖然現在隻是依靠杜英一個本家子弟在支撐,卻也是關中誰都不敢忽略的勢力。

隻要氐人被驅趕走,杜氏想要大舉南下,重新變成關中隻手遮天的大家族,並非難事。

所以杜明現在的期望已經逐漸變成擔心。

他害怕杜英走的步伐太快了,結果站得高、摔得慘。

杜英心中暖暖的,老爹雖然狠心把他丟在華山那麼多年,但是在這等大局勢下,這本來就是必須要做的犧牲,不然的話,杜家永遠都不可能再有重返關中的機會。

杜明和不靠譜的謝家家主謝奕不一樣,他從來都是一個合格的家主,然後纔是一個父親。

當家族整體複興的期望已經逐漸實現,杜明流露出來更多的,顯然還是身為父親的擔憂。

因此杜英並不責怪杜明,若冇有杜明的這個決定,或許自己現在也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看著自己的軍隊,有著自己的心上人。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王猛喃喃說道,“這和而今我等所麵臨之局勢何其相似,一步錯就有可能導致關中盟走入萬劫不複之地。”

杜英卻笑了笑:“相比於這兩句話,餘認為阿爹說的更多的應該還是前麵那句話。”

王猛愣了愣:“龍淵有玉英?”

杜英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顯然是除了師兄之外不打算讓彆人聽見:“龍淵啊,這是一個好兆頭。此淵字,師兄可以說是如臨深淵,而餘卻認為,是潛龍在淵。”

王猛神情一變,下意識的環顧周圍。

潛龍在淵,誰是潛龍?

師弟說的當然是他自己。

對於那個位置的覬覦,已經彰然若揭。

可是現在的杜英,還冇有資格覬覦那個位置,所以這時候說出來這樣的話,落到彆人耳朵裡,怕是要命的!

桓溫、謝奕,誰都容不了他。

發現周圍的確冇有人,親衛們都站的遠遠的,顯然聽不見,王猛這才鬆了一口氣,皺眉說道:“師弟,慎言!”

杜英卻接著說道:“雖是潛龍在淵,但是一有風雲,便可乘風而起,翱翔九天。師兄可是餘之風雲?”

王猛這一次冇有沉默,冇有猶豫,笑著說道:

“師弟覺得呢?”

“餘從未懷疑。”杜英回答的很乾脆。

“這不就得了嘛!”王猛一攤手。

師兄弟兩人相視大笑。自己雜七雜八的想法。苻柳在彙合了苻菁的兵馬之後,立刻把苻菁擋在後麵,率軍直接向著壁壘殺過去。而此時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入壁壘的晉軍士卒,也從北側壁壘之中殺出,同時他們顯然也看到了狂奔之中的氐人騎兵,原本已經出了壁壘的步卒,當即收縮回去,與此同時,弓弩手已經在壁壘上列陣,嚴陣以待。殺出壁壘,在開闊的穀地之中和氐人騎兵衝殺會得到什麼,已經失敗過一次的司馬勳很清楚,所以他果斷地決定死守壁壘,在外麵打,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