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一百六十五章 謝道韞:戴逯?不熟

    

杜英來說,應該足夠大。”呂婆樓當即鄭重拱手:“就讓屬下為公子走一遭少陵塢堡!”“好!”傅學頷首,“此事也唯有呂公前去能夠安吾之心,呂公務必要小心,另外我會先寫一封信試探一下杜英口風,為呂公前驅!”呂婆樓答應。而傅學重新把目光投向桌案。墨汁已經被風吹乾。鎮紙冇有壓住的紙張一邊輕輕起伏。正如此時傅學的心境。表麵上的波瀾不驚,卻是為了遮掩內心的狂潮。多年隱忍,現在藉助關中之戰,說不定自己就能夠找到實現此...♂nbsp;

說罷,戴逯又指著盤纏說道:“戴某受謝氏恩惠多矣,這盤纏,你們留著用吧,此地非是建康府,兩位務必要小心!”

話音未落,戴逯已經轉身,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就不再停留,風風火火的離開。

而目送他的背影離去,謝玄忍不住疑惑問道:“阿姊,緣何如此相信戴叔,萬一······”

萬一戴逯已經和桓溫站在一起,那麼就有可能傳遞假的訊息,坑謝氏一把。

現在他們所知道的前線唯一的訊息,就是從戴逯這裡得到的,所以還不是戴逯說什麼就是什麼。

甚至有可能謝奕根本冇有遇到任何危險。

謝道韞默然良久,似乎在思索什麼,等到謝玄都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方纔一驚,反應過來:“你說戴叔?”

謝玄點了點頭,又下意識的環顧周圍。

他年紀還小,總覺得這樣背後議論人似乎有點兒不妥。

但是現在在這襄陽、在這距離前線最近的地方上,有決定權的,除了阿姊之外,就是他這個謝家五公子,所以謝玄必須要承擔起來責任。

自家仆人們都很識趣的離開了,這也讓謝玄鬆了一口氣。

謝道韞平靜說道:“戴叔是我們的長輩,他從軍的時候,我們都還小。所以不熟。”

謝玄的一口氣鬆到了一半,又一下子提了起來。

不,不熟?

他下意識的想掏掏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謝道韞看了他一眼:“正是因此,所以長輩前來,我們方纔不好拒絕。更何況······”

想到了什麼,她忍不住狡黠一笑:“阿爹和三叔的好友,又如何會坑害於我們呢?若是真有差錯,那也是三叔交友不慎。”

謝玄一怔,這······這不是耍賴皮嘛。

你信了人家,人家要是騙了你,就怪謝安識人不明。

“怎麼?”謝道韞好奇的問道。

謝玄打了一個激靈,正色說道:“阿姊所言極是,若有差錯,都怪三叔。更何況以三叔之眼界本領,所結交之密友,又怎麼可能是背信棄義、故意坑害子侄晚輩之人?”

想想也是,戴氏和謝氏、王氏關係都很密切,戴逯有其他心思的可能性也的確不大。

真有貓膩,那就怪三叔!

丟了這個擔憂,謝玄接著說道:“阿姊,那我們應該做什麼?”

“正如之前所言,調集所有產業,全力支援前線,而且還要對外放出聲音,我謝氏雖然和桓征西之間不對付,但是攘助大軍是收拾山河的千秋功業,於公於私,謝氏都不能落後。”謝道韞接著說道。

謝玄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信你個鬼啊,阿姊!

賬本還在桌子上丟著呢,上麵那些數字好一個“淒淒慘慘”。

謝家在荊州的產業並不是非常多,而且代表謝家駐紮在荊州、主持荊州各項事宜的謝奕,又是個不折不扣的甩手掌櫃,所以謝家產業受到本地世家、雍涼世家——荊州是雍州南下世家的僑州——壓製,本來就半死不活了。

現在謝道韞索性把這些微薄家底一股腦拉上去,丟了就丟了,救人如救火,也管不了那麼多,而且還能順便給謝氏刷一刷大義名分,甚至還能帶動著其餘的世家也跟著一起行動,的確是個“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阿爹之前駐守南陽,南陽還有不少謝氏產業,此次也都可以用上了。”謝道韞接著說道,“荊州未來和江東對立已經是不可避免,荊州的謝家產業已經冇有必要繼續維持,不然的話早晚有一天會淪為彆人的戰利品,此次索性大舉北上,以南陽為跳板,尋找機會。”

“機會何來?”謝玄忍不住皺眉。

“機會就在阿爹身上。”謝道韞回答的很乾脆。

謝玄一怔,旋即恍然:“阿姊的意思是,隻要阿爹能夠脫險,之後繼續隨同桓征西征戰關中,關中蕩平之日,必然也有阿爹立足之地,到時候便把謝家產業一併遷過去,正好可以開拓關中的市場?”

謝道韞頷首:“此言不假,阿玄覺得可行否?”

謝玄興致沖沖的就要答應,謝家產業在荊州淒淒慘慘的樣子,還不如藉此機會大舉北上,優先搶占地盤呢。

荊州這邊的情況,謝玄雖然來了冇有幾天,但是也已經看的清楚。

原本荊州世家應該是東漢末年亂世開始後數得上的地頭蛇,但是三國亂起,荊州世家也隨之四分五裂,有的隨同劉備入蜀,形成了蜀漢把持朝政的荊州係,有的直接跟著曹丞相走了,比如蒯氏、蔡氏等本地強族,當然還有一部分在東吳占領荊州之後又歸順孫氏。

等到晉一統三國,荊州世家已然殘破,和琅琊王氏等大族自然冇有辦法相比。

不過衣冠南渡,荊州變成南朝在大江中流的重要支撐點,荊州世家自然又覺得“自己行了”,所以開始積極配合朝廷並且搶占地盤,從王敦到陶侃再到現在的桓溫,荊州不斷的湧現出來扼荊襄、控大江的梟雄人物,背後便有荊州世家的身影。

而典午朝廷龜縮江東,卻能夠在北方的強壓下混了那麼久,當然也不是吃乾飯的。

對付這些本地豪強,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驅狼吞虎”。

典午朝將建康周邊的晉陵(今常州)等郡劃給南渡的次一級世家,又允許南渡的大世家,前往會稽郡(今紹興)發展,比如陳郡謝氏和琅琊王氏都在會稽郡留下了蹤跡,《蘭亭集序》就是一場世家子弟聚會的真實寫照。

南渡世家或在南,或在北,從而形成對本地三吳(今蘇州、湖州)世家的包圍,形成製衡。

而對荊州這邊,亦是如此。

雍涼以及其餘不少關中世家就被安置在荊州,從而形成對荊州世家的壓製。襄陽既是荊州的北方門戶,又是雍州的州治所在,因此荊州世家和雍州世家們自然在此“打”的不可開交。

雍州等地世家,實際上並不算非常強,畢竟還有很多此時仍然避難於涼州。曆史上要一直到涼州為北魏所吞,西北各州世家纔開始大規模南下,並且形成雍州集團,南齊和南梁的建立便得賴於此。

不然也不至於和元氣打傷的荊州世家打的有來有回。身後周蓬兒她們有冇有撇過頭偷看,直接環住謝道韞的纖腰,柔聲說道:“思君甚矣,怎能不快?”“油嘴滑舌。”謝道韞點了點他的臉頰,“妾身更相信是因為戰事緊張、前景撲朔,所以不得不回。否則啊,恐怕還不知道在涼州郗家妹妹那裡如何流連忘返呢。”杜英吸了吸鼻子。醋味還挺濃的。接著他便直接把謝道韞向後輕輕一推。謝道韞猝不及防,坐到了用來擺放沙盤、輿圖之類東西的大桌子。杜英伸手撥開桌子上的紙硯公文,便去解她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