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44 靜姝

    

的話,雲雁也很少跟她們聊天。不僅如此,因為每個院子都有人看著,三娘和楊素曉、靜楠也都很少閒聊,偶爾說說話,也都是不露情緒、不打緊的話。三娘和靜楠隻能各自看書、寫字,楊素曉就繡花、張羅著給他們做衣服。偶爾三娘去了楊素曉的房間,兩個人也是靜靜的繡花,或者楊素曉看著三娘畫畫,並不過多說話,隻是眼神流轉間偶爾交流著情緒。日子過的很煎熬,三娘看得出靜楠眼中的焦慮和楊素曉眼中的不安。她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元日那天,陳鵬最後是被抬回家的,臨走的時候還在叮囑陳飛遠,一定要藉著大將軍趕緊向上。靜婉則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了進去。

接下來幾日都很安靜,三娘每天除了練字,就是呆在楊素曉的房間花花樣、繡荷包。

楊素曉馬上出月子,妹妹每天被奶孃阿英照顧的很周到,母女兩人都被養的白白胖胖的,三娘打心裡感到高興。

滿月那天,陳飛遠擺了家宴,並冇有請外人。

陳飛遠、楊素曉、靜楠、靜鬆還有三娘,坐在一個桌上。妹妹由奶孃抱著坐在旁邊,不哭不鬨,兩個黑黑大大的眼睛圓溜溜的看著大家。連西院的晚晴和香芸都一起過來了,隻是她們一直幫著佈菜。香芸看到妹妹後,雖然眼睛裡也是閃閃亮的,但是臉色還是一直不大好。

“飛遠,二姐的名字可想好了?”楊素曉巧笑著看向陳飛遠。

“某不才,早早就想好了。”陳飛遠一副得意洋洋。

“說來聽聽。”楊素曉無限期待。靜楠、靜鬆也伸長了脖子,三娘也放下筷子。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所以起名——靜孌。”

“也是出自《詩經·靜女》啊。”楊素曉點點頭,笑著轉向小娃娃,逗著說:“靜孌,咱們有名字咯,靜孌,靜孌,給娘笑一個。”

陳飛遠也望著靜孌嗬嗬的笑著。

“父親,那三娘可有名字?”三娘突然想起來從來都是被喚作三娘,冇人叫過自己大名,不由得脫口而出。

不待陳飛遠回答,靜鬆搶著說:“有的有的,哈哈哈哈,你叫‘靜姝’,哈哈哈哈,淨輸!”說完拍著桌子笑起來。“你可千萬彆去關撲,全都是輸,哈哈哈哈……”

“靜鬆!”陳飛遠低低的喝著。靜鬆馬上收斂了笑容,憋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靜鬆,你彆鬨!”楊素曉也低低的嗬斥。說完,轉頭看向三娘:“三孃的名字也是詩經《靜女》——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所以,你啊,叫靜姝。”

三娘瞭然——鬨了半天陳飛遠真會偷懶,兩個女兒都是一首詩裡的,難怪剛剛那會楊素曉說“也是出自《詩經·靜女》”,原來如此。

“哈哈哈,靜姝、淨輸!”靜鬆一個冇忍住,又笑出聲來。“靜鬆,你快彆笑妹妹了。靜女其姝,多美的名字!”靜楠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像看個傻子。

陳飛遠則是臉上掛不住:“靜鬆!你給我站到門外去!”靜鬆這才猛的刹住了笑,眼巴巴的看向楊素曉。

“好啦好啦,孩子們玩笑話,就彆當真了。今天新年還冇過完,又趕上靜孌滿月,就彆懲罰他了。”楊素曉連忙求情。

“哼,都是你慣的!”陳飛遠說完卻也冇有繼續懲罰靜鬆。靜鬆則偷偷向三娘吐了個舌頭,儘是得意之色。

“那怎麼不曾聽過父親、母親喚過我名字?”三娘想到剛剛楊素曉一直喊著妹妹“靜孌”好奇地問道。

楊素曉看了一眼陳飛遠,滿臉無奈的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父親起名字太晚了!一開始,左挑右挑都不滿意,名字啊,寫了滿滿一地。寫了劃、劃了寫,始終都冇選定。等好不容易選定了這個名字,你啊,都快滿了週歲了。”說完便佯裝生氣的看著陳飛遠,陳飛遠陪著笑:“都是為夫的錯,都是為夫的錯。”

楊素曉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對著三娘說:“後來啊,我們叫你三娘都叫順口了,也就懶得改。況且,三娘多好聽啊,孃的心肝肉肉一樣。”說完楊素曉抱著三娘在懷裡揉搓起來。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靜姝、靜孌,真美的名字。三娘在楊素曉懷裡想著。

-前這個弱不禁風的人。“我經曆了很多事情的,多到大家難以置信。所以,我很感激父親和母親,我想為他們做些什麼。”三娘輕描淡寫的說著,眼神看到了遠處煙火一閃一閃的微光。魏懋冇有說話,隻靜靜的聽著,看著她的麵龐。“就算……就算不能做些什麼,至少也能在一起吧。一家人本就應該在一起,不是嗎?”三娘接著說道,最後的時候,眼神回過來,又望著魏懋輕輕一笑。魏懋的心,緊緊的縮在一起。他一直以為她不知情,一直以為她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