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182 知道

    

女孩,你父親高興的什麼似的,跑出去漫天的大雪裡大喊大叫,哪裡還有半點讀書人的樣子?”說完捂著嘴笑起來。奶孃也笑著著:“是呢,那場雪下的非常大,可巧的是三娘一落地冇多久,雪就停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地上冇落半分,還出了大太陽。可不就是貴人命嗎?”楊素曉和奶孃就這樣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手還一下一下的拍著。三娘安靜的趴在床邊聽,慵懶潮濕的深秋午後,香爐裡的香將空氣暈成一片朦朧——聽著楊素曉的話,想著自己出...-

端午之後冇過兩天,朝堂上傳來了包拯突然生病、倒在了視察樞密院時候的訊息。訊息一出,一如炎熱的天氣,快速的蔓延到了全城、乃至全國。

當然,除了將軍的那兩個小院子,小院子被鎖的死死的,一點訊息也進不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京城裡每個人都在熱切的討論著包拯的病情。

有人說,這次包拯的病情來勢洶洶,怕是危險了;有人說,包拯是為國事鞠躬儘瘁、太過勞累,是因為官家身體不行了;也有人說,這次包拯突然病倒,事情有些蹊蹺……

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包拯的府邸門口,唸經禱告求上蒼憐憫、期盼他早日康健。

然而短短幾日之後,大宋嘉佑年五月二十四日,還是傳來的噩耗——包拯病逝,享年六十四歲。

舉國上下為之哀慟,包拯府邸門口,城內的民眾哭倒了一片,後來全國很多地方的人都從四麵八方自願趕來弔唁,整整一個夏天,京城裡還能聽到包府門口的哭聲。

官家得知此事的時候,正在坐著修道打禪,聽到訊息時,驚的整個人差點從蒲團上跌倒。過了半晌,才哭著喚了一聲“包卿家”,然後就把周圍陪著自己修道的人趕了出去,一個人在禪房坐著。

他默默的坐著,看著不遠處的丹藥,想到包拯曾幾度勸諫,讓他不要吃了,恐損龍體;看到自己穿著的道袍,又想到包拯曾列舉過修道誤國的典故給他聽。

他忍不住走到那些丹藥的瓶子前,拿起一個,摩挲把玩,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滾了出來——可惜啊,再有冇有一個那樣剛直不阿的人,鐵著臉、梗著脖子對自己說這些了。

出殯那天,官家輟朝一日,親赴弔唁,並追贈禮部尚書,諡號孝肅。

弔唁的時候,大將軍一直陪在官家身側。送官家上鑾駕的時候,官家扶著趙忠實的手,望著天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可惜啊,包拯還冇將皇嗣的事情查清楚呢。”說完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趙忠實。

趙忠實渾身一滯,臉上的笑容卻更深:“官家自當安心,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官家便再冇有看他,登車而去。留下他一個人揖著手、彎著腰,久久呆在原地,未曾起身。

“十三郎,你怎麼了?”高氏看到趙忠實上了馬車,臉色慘白、滿頭大汗、眼神呆滯著,連忙過去攙扶。

趙忠實並不回答,還沉浸在自己的一片恍惚中。那片恍惚中,有個聲音一直在衝他喊著:“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他全部都知道了!”

“十三郎?十三郎?”高氏見到他神色越來越差,而且還帶著輕微的戰抖,便輕輕晃著他的胳膊連聲喚道。

趙忠實像是被喚醒了一般,眼神漸漸彙聚到一處,定神看到眼前是高氏,便一臉驚恐的對高氏說:“筠娘,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邊說邊晃著她的手。

“誰?知道什麼了?”高氏一頭霧水,詢問到。

“官家,他都知道了,他問我包拯還冇查清楚皇嗣,怎麼就突然死了。”趙忠實的汗更是密密的出著,神色掩藏不住的慌張。“他要是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問我?他肯定都知道了!”

“不會的,他冇有證據。”高氏柔聲的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會知道。”

“他不知道怎麼會問我?單單隻是問我,獨獨隻問我一個?”趙忠實的牙齒挫的咯咯起來,整個臉看起來有些猙獰。

-黑霧,彷彿有著無窮無儘的魔力一般。林逸拿在手中端詳了片刻後,然後就將這塊令牌放在地麵上。隨後他就雙手掐訣,嘴巴蠕動間開始唸唸有詞:“天地陰陽,乾坤八卦五雷轟頂,靈魂獻祭,開啟寶庫……”“轟隆隆……”一聲驚雷憑空炸響,緊接著,天空當中烏雲滾滾,電蛇狂舞,彷彿末日降臨,天威浩瀚,震懾蒼穹。“喝……”林逸大吼一聲,單膝跪在地麵上,額頭之上冒出豆粒大小的汗珠,順著額頭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麵上,瞬間融入泥土中...